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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該賺的錢,陽明絕對不會放過!」面對外界質疑陽明擴張船隊不夠積極,2020年10月才銜命接下董座、隨即在2021年讓陽明獲利創下歷史新高強勢回應。他認為,現在不應盲目擴張船隊,反而趁著財務體質轉佳,調整內部結構與制度,「正在內部推動的『下水道工程』,才是對公司發展更長遠的事。」

陽明是全球第9大貨櫃航運公司,過去卻因為策略失誤,用過高的船價造船、租船,又逢全球航運市場景氣不佳,連虧數年,財務狀況一度危急;直到2020年轉盈,2021年暴賺逾1千6百億元,才走出營運低谷。

外界最好奇的是,到底今年是否會和去年一樣好?尤其,近期運價受到中國農曆年後的傳統淡季,以及俄烏戰爭與中國特定地區因疫情封城等影響,上海出口集裝箱運價指數(SCFI)至25日為止,已經連十週下跌,造成市場不小恐慌,擔心航運榮景能否延續?

接受採訪時,有信心的推估,這僅是短期現象,今年的航運市場依然晴空萬里,從想簽長約的客戶與數量來看,就能知道市況依然熱絡,他笑說:「就有客戶持續抱怨想要20個貨櫃,但陽明只能給兩個。」

明、後年則會有非常多新船下水,甚至被業界提醒為「航運史上新船下水最多的兩年」,看似是一大利空;但鄭貞茂指出,仍然有許多因素影響產業的狀況。例如,部分船隻必須因應環保法規降速減排,也有船隻必須汰舊換新,甚至是港口消化貨物的速度是否順利,「你要吃完餐桌上的一大碗飯,不是多幾雙筷子就能解決;直接說明年運力就會供過於求,我覺得還太早。」

根據海運研調機構Alphaliner 2022年二月最新數據,至2019年為止,近十年全球港口的裝卸量雖然都在穩定成長,但年增率平均只落在4.5%上下,2019年總裝卸量來到8.39億TEU(20呎貨櫃),甚至僅年增約2.6%;然而,Alphaliner估計,2021、2022年全球運力需求約年增6%,代表這幾年碼頭裝卸的增長,恐無法跟上貨量需求的增長,是航運產業出現去化瓶頸的關鍵因素之一。

值得注意的是,日前在長榮的法說會上,也將碼頭投資的重要性,看得比運力提升更重要;而香港長江和記實業2021年港口業務的息稅前利潤年增16%,長江和記實業主席李澤鉅甚至對外表示,每當供應鏈中斷時,集裝箱在堆場停留更長的時間,將會產生更高的倉儲收入,雖然供應鏈中斷可能在2022年下半年逐漸緩解,但塞港和堆場的高密度,恐怕仍會再持續一段時間。

不過,因為船隻下水量增加,鄭貞茂也用「可能會遭遇些亂流,未來兩、三年氣候比較不穩定」形容航運市場,所以必須謹慎而為,他認為陽明的財務改善已經見到成效,再來必須尋求公司內部結構與制度改善,並在全球航運物流體系地貌翻轉時抓住商機,才能真正強化公司體質。

有鑑於未來的發展需求,陽明將積極提升碼頭與物流兩大事業群的效益。像是從陽明的財報中就能看見,專做美國港口業務的轉投資孫公司WBCT(West Basin Container Terminal),2021年獲利28億元,較2020年的8億元翻逾兩倍。

台灣這幾年其實也有塞港的現象;「像是高雄的70號碼頭──鴻明碼頭,因為靠近市中心、吃水較淺,一方面大船進不來、一方面機具設備較老舊,一年有50萬TEU的設計作業量,2021年作業量近60萬TEU,如果重新投資提升裝卸量,之後又如何調配更多航線的船停到鴻明碼頭?都是必須解決的當務之急。」

再來是調整部門業務。過去陽明只有投資管理部,同時要做投前、投後管理,很容易發生員工為了省去投後管理的工作,消極找尋投資標的,所以他將投資管理部拆成投資發展部與轉投資事業管理部,將投前與投後分工清楚,藉此提升投資績效。

最後是精簡子公司的配置。陽明過去有一家專門做財務投資的子公司──慶明投資,陽明的財務部門其實就能勝任,所以2021年7月將慶明併回陽明;而布局散裝市場的子公司光明海運,長期借重母公司陽明的船舶維修能力,未來到底該如何調整?都是長期存在於陽明且必須解決的課題。

下水道工程完善才是一家公司長治久安的基礎;不過,市場還是常把運力大小、積極併購與否拿來當作判斷競爭力的標準,也常對陽明的造船策略多有批評,像是今年陽明將有六艘新船下水,對比同樣也是以歐美線為主力的長榮的60餘艘,不免有小巫見大巫之感。

但他接受採訪時表示:「我的投資原則是放在一艘船可不可以讓我們20年都賺錢?另一方面雖然我們目前資源沒別人多,但我會充分利用,把運力配置在最賺錢的航線,可以賺的每一分錢我都不會錯過。」根據Alphaliner公布2月最新數據,陽明的攤銷前利潤率(EBITDA Margin)以逾7成在全球大型航商中高居第2,超越地中海航運、馬士基等公司,僅次於長榮。

隨著全球海運市場近年來大力倡導ESG,陽明也把心力放在船隻的節能減碳上;鄭貞茂舉例,過去船隻船頭靠近吃水線的地方都有一個長而突出的球型艏,主要是為了破浪而行或利於加速,但現在的船舶反而是要將球型艏「削鼻子」,改成箭艏,藉此達到減少油耗的目的。

另外,近年陽明新造的2千8百TEU智慧節能船,節能成效較未有節能設計的船舶高出3成以上,「連『壓艙海水』都可能會因為A地裝、B地排造成生態浩劫,透過增加船寬提高船舶穩定度,就能減少壓艙水的使用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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